天空阴沉的像是要掉下来一般,疯狂的下着雨。
一个黑影突然落在一处废弃厂房之中,他下落的速度太快像是从天空中摔下来一般,轰然一声砸塌了房顶直直摔在了一堆废弃机器里。只见他摇摇晃晃勉强的从废墟之中爬出来,赫然是从谢九黎他们面前消失的蛊雕!
蛊雕神色紧张,琥珀色的双瞳里满是慌乱。他环顾四周,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却被嘈杂的雨声干扰什么都听不见。他晃了晃脑袋,却更加眩晕起来。
必须……必须赶快逃!
蛊雕心里的声音焦急,然而身体却已经是脱力,根本动不了。他但凡还有点体力,又何必从天空中掉在这废弃的厂房里。可是,他知道他必须逃,因为这一路都有人在追他。
他清楚的知道若是不逃,他便会死。
他稍微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张大着嘴接从空中落下的雨水缓解了干渴的喉咙。喉咙烧灼的感觉好了些之后,他也恢复了些许的体力,当下便从背上咻的伸出一对硕大的翅膀来,扇动两下踉跄的往空中起飞。
只听“碰碰”几声过后,刚飞起来的蛊雕便感觉到自己的双翅一阵灼烧的痛楚,再也控制不了自己那庞大的身躯是嘶鸣一声从空中再次掉落下来,那对双翅也变得跟搅烂了的破布一般。
这个时候两辆黑色轿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了进来,直接停在了蛊雕身前几米处。
清脆的开门声过后,后面一辆车下来四个彪形大汉一字排开,站在原地不动。而后只见从车上走下来两个身着黑色笔挺西装的男人,朝着蛊雕走去。
为首的那个男人走在前面,面容英俊,轮廓分明,尤其是一双带着摄人光芒的黑色瞳孔,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气息。
他慢条斯理的动了动手腕上的表,然后斜着眼睛望着狼狈不堪的蛊雕,轻笑着说道:“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你还想要逃?呵呵……你会不会有点太过天真了?”
蛊雕瞪着他,兽眼里有惊恐的光。只听他嘶哑着声音辩解道:“不是我故意违约,只是……只是为了自保!你没有看到他们是想要的我命!”
男人放弃手表,转而玩弄手上的一枚银色的戒指,不以为意的说道:“若不是你答应我不伤害谢九黎,只是满足你的口腹之欲便会回去守墓人世界,我根本不会只是封了你的部分妖力。可是……”他面色一厉,蛊雕几乎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彻骨的寒意。“可是,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就该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下场。”
他的口气一直很平缓,没有因为情绪的起伏而有所变化。却正是因为这样,蛊雕面对着他竟然感到不寒而栗。这人手底下奇能异士众多,竟然能封住自己的妖力已经让他心中惊骇不已。现在这人明显是不想要放过自己,可是他却被这个男人身上的戾气和寒意震慑住了。
他咽了一口口水,想要在他面前挣扎求生,哀求道:“大人……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
男人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抱歉,这个世界上能为我做事的人很多。”
明显对方不欲与他多说,只见他身边跟他一同下车的那个男子摘下了自己手上戴着的白色手套,露出来的手掌之上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在这光芒之下,他的手掌上面竟然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冰晶。
“我…..我跟别人不一样。我来自守墓人世界,我是上古怪兽!”蛊雕见状急急解释道。
那个男人看着他,以一种遗憾的口吻说道:“你若是乖乖听话,我或许会不介意多养一只宠物。因为我这个人啊,最讨厌别人已经答应我的事情却做不到。所以不是不能让你活着,只不过是不能容忍你还活着,仅此而已。”话音一落,他便转身朝着黑色轿车走去,留下了让蛊雕一瞬间变得绝望的一句话。
“我先回车里坐着,给你五分钟处理完。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
“是,主人。”说完,那个身体散发着淡蓝色光芒,满手寒冰的男子,便面无表情的朝着蛊雕走过去。他想,对付这样的怪兽哪里需要五分钟呢?主人真是爱开玩笑。
那厢神秘男子轻而易举的处理了将猼訑重伤的蛊雕,这厢谢九黎一行人却因为猼訑虽然尾巴已经消失,耳朵却还没有变成人类样子的原因而被莫兔兔带回了茅草屋。
雨声杂乱密集,砸在茅草屋上,好像要将茅草屋砸坏似的。猼訑便是在这嘈杂的雨声之中苏醒过来的,这离那日跟蛊雕一战已然过去四天了。
回到茅草屋,莫兔兔和谢九黎便在魏小安严肃的追问之下和盘托出了守墓人的事情,莫兔兔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告诉了魏小安自己的真实身份。
“其实……我……我不是人类,我真名叫吼,是一只兔子。”莫兔兔有些为难的说完这些话,不敢正视魏小安不住的拿眼神瞟他。
没想到魏小安一听非但毫不介意,竟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莫兔兔一脸生气,嗔怪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魏小安一手轻轻地拍了拍莫兔兔的脸颊,眼睛里面全是笑意。“兔兔,你查过百度吗?”
莫兔兔听着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不悦的说道:“查百度干什么?”
魏小安轻笑着说道:“百度上说传说中的吼,是一只猴子。”
莫兔兔一听气了,“谁造的谣?我明明是只兔子!”
谢九黎一听也乐了,不由的插嘴道:“看上去你你倒是像一只兔子,性格分毫不差。”
魏小安点头道,附和道:“神经线单一,可不是么。”
莫兔兔气鼓鼓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不满的说道:“你们就这样笑话我吧!小九黎,等你见了猼訑的真身,你就会笑话他了!”
谢九黎一愣,直说:“我又不是不知道猼訑不是人类,我为什么见了真身要笑话他?”
莫兔兔神秘一笑,哼了一声,“我偏不告诉你。”
谢九黎好一阵无语,无奈的挠了挠头发。“我这好多天没有洗头了,都快可以养虱子了!”继而他躺在藤椅上,放松的看着八仙桌上的那盏蜡油灯。
心里奇怪的想着这盏灯在他们走的时候是熄灭的,一直就没有亮过。可是这回来了,灯却自己亮了,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