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回春!”
看到老人进来的一瞬间,吴良镛的眼珠子都差点要瞪了出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张回春竟然来了。
是唐家请来的吗?
可恶!
既然请了张回春,那为何又来邀请我吴良镛?
让我到这里来被人看笑话、被人嘲讽的吗?
“你怎么有闲工夫到这里来?不用忙活吗?”楚阳挑了挑眉,虽然张回春传了他医术,也算是将他带大的人的之一,但他们之间却不似师徒也不似爷孙,反倒是更像两个损友,而这也是张回春他们当初的意思。
“替你三师傅送封信给你,顺便看看你这小兔崽子混得怎么样?到时候等我们老了,你有没有能力赡养我们!”张回春恶狠狠地瞪了楚阳一眼,似乎在埋怨楚阳:你这小兔崽子,在外人面前敬称老夫一声师傅会死吗?
会死吗?
“不会死,但是会很难受!”
楚阳淡然出声,张回春却是一愣,然后便满是震惊,反倒是唐中信等人一脸茫然,不知道这对师傅打什么哑谜,但是张回春却清楚,因为他目前也正在跟随楚阳的三师傅修习,楚阳刚才表现得是已经达到读神的地步,是修者特有的境界,而那个境界,他还离得远。
“既然你来了,要不你看看吧,我也正好歇会,省得有些人说我的医术不精。”楚阳笑了笑,给张回春让开了一条路。
“鸡蛋炒鸭蛋的,谁特么敢说我张回春的徒弟学艺不精?就你这小怪物还学艺不精?那我们算什么?”张回春瞬间就爆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才看到吴良镛,没办法,整个房间能够让他张回春正眼看上的人,也就是楚阳,至于唐中信,他看不看面子那都是看心情的,“哟?吴老庸医你也在这呢?怎么,替人看病呢?”
“你……我说张回春,我吴良镛敬你确实有神医之能,但你有必要这样打击曾经的对手吗?我不过就是略输你一筹而已!”
“只是一筹吗?如果说医死人与医活人之间的差别只有一筹的话,那也由得你说!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刚才是不是你这只乱咬人的嘴在这里乱喊乱叫在这里污蔑我徒弟医术不行啊?”
“是我又如何?你看他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样,能够得到中医的精华吗?就凭他,也能针灸治疑难杂症?就算他是你张回春的徒弟也做不到吧!”虽然仇人见面,吴良镛也自然分外眼红,但是技不如人没办法啊,现在也只能厚着脸皮在人家弟子面前找回点面子喽。
“无良庸医,你很不上道啊!”张回春微微眯缝了一下眼睛,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随后将小瓷瓶上的布盖子取了下来,递向吴良镛,“我说无良庸医,要不咱们来证明一下看看我徒弟行不行?”
“这是什么?”
吴良镛的眉头一挑,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稍微改装了一点的鹤顶红,量不多,只有三十毫升不到,但就凭这点量,毒死十头牛没什么问题。敢不敢喝一口,然后看看我徒弟能不能治好你?你放心,这鹤顶红既然是改装了的,那就不会立即死,最起码也会有五到十分钟左右的缓冲。”
“你自己怎么不试?再说,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这就是鹤顶红?”吴良镛连忙退了两步,显然是被鹤顶红这几个字给吓住了。
“小唐是吧?牵条狗来。”
“是,张老!”
被张回春叫做小唐,唐中信却没有丝毫不满,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色,倒不是这两人在这里斗气,而是他的父亲还病在一边。
“我说小兔崽子,唐老头还有多长时间?”唐中信离开,张回春便看了一眼床上的唐老,而唐老也对张回春点头示意,正要坐起来,却被张回春止住,“别,你躺着,省得又减少了时间。”
“大概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就会陷入彻底的昏迷,不及时加以施救的话,怕是很难见到明天的太阳。”
楚阳说道。
这话听在唐老老伴和唐中烟等人的耳中却是一震,这无疑是接近判了死刑。
“信口雌黄,你当你是神仙吗?还能算生死!”吴良镛插嘴抱以冷笑,“我看你别当中医,改行当神棍还差不多,反正张老二以前不也干过相面嘛!”
“呵呵…算不算得准什么时候生对我来讲确实比较难,但是想让我算一个人什么时候死,却不是难事。”
说到这里,楚阳冷冷地瞥了一眼吴良镛,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机溢出,霎时让吴良镛打了个冷战,只觉在那一瞬间有种坠入冰窟的窒息感。
“张药王,狗牵来了!”
“乖,喝上一点,就两毫升吧。”
张回春一把捂住狗嘴,到了几滴鹤顶红下去,众人的目光也都全部集中在这条狗身上,原本他还想说话讽刺让楚阳治狗的时候,那条大黑狗却是没过几秒钟就直接倒了下去,四肢不断地抽搐着,嘴角冒着白泡,奄奄一息。
“小兔崽子,老夫这条命就先交给你喽!”在所有人惊愕的来不及反应的目光中,张回春赫然将那瓶鹤顶红仰头一饮而尽,随后更是将瓷瓶扔在地上,“无良庸医,咱们打个赌如何?要是我这徒弟把老夫就回来了,你从此以后就别行医了,省得再害人!要是我输了的话,我这条命也就没了!如何,赌不赌?”
赌不赌?
“你简直就是疯子!解药呢?快把解药拿出来?你真当人命是儿戏吗?张回春你个老疯子,我吴良镛认输了行吧!快点把解药拿出来服下去!”
吴良镛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真没想到张回春竟然会以身试毒,那可是鹤顶红啊,喝了会致命的毒药啊!
“鹤顶红,是没有毒药的,连这一点都不知道,你真是个庸医!”
张回春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随后便是不断的涌出白沫,然后便倒在了地上,像是发了羊癫疯一般不断地抽搐起来。
“疯子,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解药呢?一定有解药的!我会找到解药的!”吴良镛赶紧俯下身去,在张回春的身上翻找起来,只是…除了找到一个写着“楚阳亲启”的信封以外,别无所获。
“肯定是在这个信封里面!”说着,他就撕开了信封,然而,除了数张写满娟秀字体的白纸以外,并无他物,“这…这…”
楚阳倒是微微一怔,原以为这个吴良镛没什么医德,倒是没想到还是有底线有良心的,倒是这个张老二,太没底线了,竟然拿自己的命来玩,“放心吧,有我在,他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