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丫的,听说现在的00后都敢管95后的叫大叔了,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叔叔,今天老师让我们收集标本,这朵黑玫瑰肯定能拿第一,你就让给我吧?”
小女孩抓着陈二狗的衣袖不放,脸上全都是可怜兮兮的表情。
陈二狗脸都快黑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陈二狗真心想学荆无命的分身术,从四面八方的指着小女孩,愤声问去:
“什么叔叔,叫哥哥!!!”
“叔叔,果果有钱的,不白要你的,你看……”
可惜,这小丫头明显就是个二愣子,陈二狗脸都黑成这样了,依旧没转过弯来。
不仅没有改口,反而还从挂在吊带连衣裙上的一个精致小提包里取出了一个袖珍的钱包,当着陈二狗的面打了开来。
里头还真有好几层的红票票。
这时候,站在一旁惊讶了半天的店长,眼见票票的出现,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赶忙小跑着跑到了陈二狗的身边,说了起来:“小伙子,你就卖给她吧,小姑娘家家的多可怜?”
“嗯?”
这番好言相劝的语气,倒还真的让陈二狗大吃一惊。
一般来说,这时候店长不都该上手强抢,眼红耳赤地说这花是他的吗?
怎么这花店的老板,还喜欢不走寻常路?
对方显然看出了陈二狗眼中的惊诧,尴尬的笑道:“我自己眼拙,怪不得别人,小伙子,你就卖她好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也不是真的想送给女朋友吧?”
都说古镇西塘、小城老宅、杏花春雨,酥软的文化中催生出的是慢火候的人物,才子佳人络绎不绝。
陈二狗之前还不信,今天看到一个花店的老板都如此温和,一下子还真对这座古都产生了不小的好感。
摇了摇头,心想这黑玫瑰也不是修炼必须,见那叫果果的女孩求得殷切。
陈二狗心中一软,缓缓的把花朵递了过去。
“叔叔,谢谢您!”
小女孩雀跃地接过花,开心的拿到鼻前闻了闻,眼中突然有一丝狡黠闪过。
接着,她从小提包里掏出了一万块钱,直接递向了陈二狗的另一边:
“老板,这是一万,您收好,下次可别被这些小人给得逞咯!”
说时迟,那时快。
店铺的门口突然好像刮过了一道闪电。
孙果果一发愣的功夫,手中的花也没了,钱也没了。
再一瞪眼,这些东西全都跑到了那个骗子的手中……
“大骗子,你!”
孙果果气急,吊带裙下的丰满一颤一颤的。
说实话,陈二狗还真想跟这样的小女孩,玩一玩跳绳这样的小游戏。
不过,现在嘛……
陈二狗直接用手轻轻一折,黑玫瑰就从花托的位置一分为二,断成了两截。
把花朵的那一部分,轻轻交到了小女孩的手中。
孙果果低头看了看那只剩花冠的玫瑰花,整个人都懵了。
断了?
这黑玫瑰还完全变色呢,这样子被折断了枝干的话,花可就永远变不成真正的黑玫瑰了!
接着很快,她的手上又多了一物。
是一沓钱,厚度正好是刚才的一半!
“不是要做标本吗?花给你了,我就要枝条,一半的价钱,这总没问题吧?”
陈二狗贼兮兮的笑道。
有学识的人都以为,黑玫瑰的变色是从花心开始的。
其实不然,从红转黑的这一过程,首先出现在茎秆,而对于陈二狗来说,黑玫瑰最有价值的地方正在于这个枝干,可以用来调配一味非常有意思的毒药!
接着,陈二狗又把另外的一沓钱,轻轻交到了店长的手里。
“老板,刚才是我不对,这花就当是我买的,这是五千块钱,您收好!”
孙果果愤怒地冲上前来,质问道:“这五千块钱不是我的吗?”
“是啊,你不是从我手上花五千块钱买的花吗?”
陈二狗一脸奇怪的回了一句。
“那你还说不白买?明明就是用的我的钱!”
孙果果气急败坏的喊叫道,声音依然清脆动听。
“没错啊,你花五千块钱买花,我也是花五千块钱买,又没赚到一分钱?”
陈二狗嘿嘿笑着,看向小女孩。
“可是,你手上的花杆,花杆!”
孙果果眼里雾气蒙蒙,被陈二狗这么一绕,脑子已经有些跟不上了。
不仅她感觉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店长也懵在原地,拿出一个计算器不停算了起来。
一时半刻后,孙果果看了看半红不黑的花骨朵,又看了看陈二狗手中的花杆,眼中的委屈终于无可抑制的泛滥出来。
“哇”地一声,放声大哭!
“大骗子,你欺负我,你欺负我数学不好!呜呜呜——”
说真的,陈二狗还真的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会来这么一出。
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哭,想哄吧,又跟对方不熟。
而且他不是给了对方要的花吗?还省了一半钱呢?
不感谢自己也就算了,哭啥?
难道非要叔叔把你的小白兔依偎在怀里,拍打着后背才能睡着?
陈二狗无耻加****地幻想了几个场景,矮他一大截的孙果果却是抱着一朵小花,大声哭嚎的往一边冲了出去。
一边哭一边喊:“大坏蛋,我要找我老师!”
这丫头刚才不还挺鬼精的吗?
一遇到事儿怎么智商还不如十岁的小孩?
陈二狗可记得清楚,当年找小王怡香脱裤子要看小妹妹的时候,对方都赏了自己好几个巴掌。
看着孙果果在一下子就冲进人群中,转过了不远处的那个拐角。
陈二狗想拦也不好意思拦。
下一秒,拐角处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响。
紧接着,就听到了一个中年妇女,嗷嗷大叫的惨喊声:
“我的花!我的花!”
陈二狗眉头一皱,接着,给花店老板抱了一个歉意的笑容,急匆匆的向拐角跑去。
转过弯,地上是两个人。
一人是原本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女孩,此刻正梨花带雨的带着一份不敢置信的表情,坐在地上。
一人是抱着一个空花盆的大妈,更年期发作似的在地上嚎啕不止。
而花盆中原本栽种的东西,早已碎了一地。
“你赔,你赔我的花!”
中年妇女嚎了一嗓子,玩命似的就朝孙果果身上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