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富强让人炒了两个小菜,备了盘花生米,原本想让楚江河喝点小酒,马富强因为傍晚有要点施工,所以不能喝酒。
而楚江河因为开车,也没有喝酒,只好喝茶。
“马段长,最近活干的还算顺利吗?”楚江河一边吃一边问道。
“怎么说呢,开始干的时候,不是很顺利,尤其楚老板你那边招来的员工,缺少经验,关有力气,不懂技巧,很难出活。”马富强微微一顿道。
像线路施工,讲究的是四两拨千斤的办法,在于一个巧字,关有力气可不行,楚江河招来的一百来号人,相对来说比较年轻,力气之类的肯定不愁。
但和铁路局工务段的员工比起来,干铁路上的活肯定不熟悉。
“这些天磨合的怎么样?”楚江河道。
“好多了,这个也没办法,只能慢慢磨合,好在他们年纪都不大,学的到也挺快的,不然就麻烦了。”马富强道。
“那当然,我总不能给你弄些老家伙来吧。”楚江河笑道。
经过上次招聘人员,楚江镇的劳动力,现在已经招了不少,在整个楚江镇,家家户户多多少少都有一个人跟随楚江河干活,这也导致,楚江河在楚江镇的名声,越来越大。
“楚老板,我可实话实说了,这活我顶多支撑一个月,没资金的话很难干下去,关吃饭我就顶不住啊。”马富强牢骚道。
在此之前,马富强并没有带队伍干过工程,加上自己手头有不少存款,觉得垫些资金不成问题,可真正干起活来,还要购买机械设备材料,马富强现,即便自己有数万块,也顶不住这样消耗。
这一百八十多号人,每天的吃住,便是一个大问题,不吃饱怎么干活?尤其是楚江河带来的人,都年轻力壮,方量又大,让马富强很是头痛。
在铁路局干活的时候,自己虽然也带过四五十号人上线路干活,可那个时候是铁路局管饭,不存在让马富强负责吃住的问题,没有这么多琐事。
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这个工程是楚江河接过来,提了部分点数之后,给马富强干的,相当于真正干这活的人是马富强,一切支出都要他负责,楚江河是不管的,他只负责质量验收和工班拨付资金之后,给马富强转过去。
马富强能支撑一个月,已经很了不起了,同时也让马富强意识到,干施工队伍的艰难,没有一些存款,根本干不了,不然你就准备走人吧。
“老马啊,我也实话和你说吧,我手头上资金也不多,不过上午我已经找过马工班长了,他说会尽快给我划拨资金下来,至于具体什么时候,这个还真难说。”楚江河道。
听楚江河这么一说,马富强顿时急眼了,道:“楚老板,这可不行,一旦没资金,我这吃饭都成问题啊,而且过了一个月之后,员工还得工资,如果不工资的话,影响了工人的积极性,到时候更加麻烦!”
尤其像马富强带来的铁路职工,他们都拿惯了每月按时的工资,一旦过了一个多月还不工资,搞不好就要闹情绪,对于这些问题,马富强必须考虑到。
“老马,这个我也知道,我这不是来了给你想办法嘛。”楚江河一瞪眼道。
“还有什么办法?”马富强道。
他不明白,除了给钱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办法?
楚江河吃了一口菜,问道:“院里的道钉之类的东西,怎么没拉到工务段去。”
听到这事,马富强也没怎么在意,道:“工务段那边放不下,这些天干了一公里多的活,工务段只有一个小仓库,现在已经堆满了,加上这个地方离工地近,为了加快施工,我就拉这来了,等施工完再说。”
其实马富强拉到工务段仓库的量极少,大部分道钉、铁垫板之类的废弃料,都拉到他的驻地,主要是因为,去工务段路途太远浪费时间,马富强想着,等活干完的时候,租辆大卡车,把这些材料,统一拉到工务段去。
“现在铁的价格,你了解吗?“楚江河递给马富强一根烟,自己也点燃道。
“恩?”马富强原本夹菜的筷子一顿,停止夹菜,抬头望向楚江河,道:“江河,你不会是想?”
“你觉得能行吗?”楚江河嘿嘿笑道。
“可是,一旦我们这样做了,工务段追究下来怎么办?”马富强皱眉道。
显然,马富强已经意识到,楚江河想把铁路上卸下来的道钉和其他一些铁材料卖掉,从中赚取利益。
如今铁的价格可不低,不要说把所有的材料都卖掉,就算卖掉一部分,供马富强手下这一百八十多号人吃喝三个月,是完全没问题的,甚至还能顺带的支付一个月的工资。
毕竟抽换枕木的线路太长,卸下来的铁太多。
但是按照当时的规定,铁路上卸下来的材料,必须全部交到工务段,要卖也是让铁路上的人去卖。
“追究?我又没叫你全部卖掉,你不可能买三分之一或一半,等干完活,他们来查,谁还管他们,你只要说,所有的材料都在这就可以了。而且你卖的时候隐蔽一些,别让他们现,工务段没有把柄,能拿你怎么样?”楚江河冷笑道。
对于这么一大堆铁,楚江河一进院门,第一想到的就是卖铁,对于工务段追究,楚江河并不在意。
更何况这么大的量,谁还一个个的去点数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就算有人点数,到时候直接来一句被人偷了,工务段的领导也不会拿马富强怎么样。
要知道,马富强没有退休之前,可是工务段的副段长,在铁路局,关系可不少,现任的领导可不想得罪这样一个前辈。更何况铁路上卸下来的废铁,没法再利用,就算拉回去也是做废铁卖掉,至于买废铁的钱,大部分都是要上缴铁路局的,工务段拿到的并不多。
因此,工务段现任领导,才不会傻到,因为这么点事,得罪老领导。
楚江河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会怂恿马富强卖掉道钉和垫板。
马富强眼珠子一转,微微点头,他觉得楚江河说的有道理,道:“不错,我是干活干的有些傻了。”
“不是干傻了,是你在铁路上的时候接受了这种教育,现在出来干活,这种思想还没转变过来。”楚江河道。
在楚江河看来,马富强脑海里,还是把自己当成一名铁路职工,而作为铁路职工,维护铁路局的利益,保护财产,是一直职责。
“也对,那这事就这样办,利润咱俩平分。”马富强不忘楚江河道。
“我拿两成利润就可以了,其他的你拿去,顺便分一些给你下面的带班人员,这样能让他们更加死心塌地的干活!”楚江河摆摆手道。
自己不动手便能拿两成,楚江河已经很知足了,毕竟这一切都是马富强去办的。
其实楚江河这样做,也是为了拉拢马富强,随着自己工地的增加,线路施工和站场改造,需要一只经验丰富的队伍长期合作,马富强就是不错的选择。
马富强也没含糊,道:“行,那这事就这样说定了。”
下午两点左右,楚江河便离开了马富强的工地,开车前往深市。
王光远前天已经到了深市,去德国这半个月,王光远一直在深市负责招聘事宜,建设勘察、设计公司的办公区域。
因为公司成立之后,只有设计院这些老家伙,肯定不行,他们只是重大事情的时候,会来参加,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家里,平时还得依靠正常的员工,来维持公司的运转。
而且公司开起来这么长时间,至今还没定下来,往后的展方向,王光远也不知道如何干,毕竟他之前没开过这种公司。
当楚江河来到设计公司的时候,王光远带着几人,早已在这等待,想必这些人,就是王光远招来的员工。
“老大,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上午就到了呢。”王光远见楚江河下车,嘿嘿笑道。
“没,上午去了一趟马志强的工班,中午有去和马段长谈了一会,才赶过来的。”楚江河道。
在王光远身后,还跟着六个员工,四男两女,除了一个中年男子,其他人看上去都很年轻。
“快叫老大。”王光远一挥手,很霸气的说道。
“老大好!”众人纷纷开口。
“怎么搞的像黑.社会似得,我看还是叫老板吧。”楚江河纠正道。
“这样也行。”王光远说着,指着那个中年男子,道:“老板,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楚潭铁路局原秘书长闫庆国,和赵局很熟,专门负责公司的后勤事宜。”
对于闫庆国,楚江河到也听说过一些,现年四十八岁,他之所以这么早退休,是因为他儿子在铁路上犯错,为了保护儿子,同意以自己退休为条件,保自己儿子的一个铁饭碗,这件事在前几年,在铁路局内部,影响很强烈。
不过对于闫庆国的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他服务过四任铁路局长,如今被王光远邀请过来,楚江河还是比较赞同。
“闫叔,你好,欢迎加入这个大家庭!”楚江河上前,和对方握手,直接称呼对方为叔。
“楚老板好,谢谢你这么看的起我。”闫庆国叹道。
在当时,对于这种犯错误的人,一般人是不敢接收的,但在楚江河看来,自己是私企,看重的是闫庆国的能力,至于他儿子犯什么错误,不是他所关注的事情。
“闫叔你这话就不对了,来了公司就是一家人,以后公司的很多事情,我还得依靠在场的各位呢,你们是我公司第一批员工,往后我们的公司会展到全国,甚至全世界!”楚江河霸气道。
几乎在第一时间,除王光远之外,楚江河在这些人印象中,有自大的成分。
随后,王光远又给楚江河介绍了另外五人,都是来自各大学校的大学生,而且还都是工程和机械专业,这也是楚江河要求招聘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