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叶草很罕见,只存在于深山之中,可遇而不可求。
药铺伙计甚至都不知道银叶草是什么东西。
许天显然很失望,想要快速恢复实力的愿望难道就此破灭了?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突然从内屋传出来:“是谁要银叶草?”
许天眼睛大放光芒,急急道:“老先生,我要!可有银叶草?”
一位头发半白的老爷子晃晃悠悠走出来,上下打量许天几眼,好笑地说道:“有是有.....可你一个毛娃子,要银叶草干什么?”
许天眼珠子一转:“我妈有头疼的毛病,整夜睡不着觉,我听人说银叶草可以安神凝气,助人睡眠,老先生,我有钱的....”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沓钱。
老先生瞅了瞅他手中的一叠钱,不由哑然失笑:“小家伙,你这点钱还不够闻银叶草的味儿呢。”
“啊?”许天吃惊地睁大眼睛,这破玩意儿这么贵?要是搁在修真界,一抓一大把的东西啊。
云灵草在修真界只是最低级的草药,炼气期有用而已,怎么到了地球上却如此稀有?
“呵呵!小家伙快回去吧,告诉你妈妈,头疼睡不着觉喝点安神补脑液即可,你这些钱够买不少了!”老先生还以为来了大买卖,谁成想只是个毛头小子,不由略显失望地摇摇头,转身就要回到内屋。
许天突然出声:“老先生,等一下!你有多少银叶草,多少钱?”
银叶草必须得到,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只要有了实力才有本钱获得尊敬,才能免受欺侮,才能在世界上闯出一片天地,才有机会重返修真界。
“多少?”老先生被许天的无知气笑:“仅一株银叶草便已非常罕见,没有十万块别想我出手,你快走吧!”
“十万块.....”许天仿佛在大冬天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冷水。
这个数字对于目前的他来说遥遥无期。
许天失望地离开中药铺,意兴阑珊地往家的方向走着,既然暂时没那么多钱,只能先回家另想他法。
许天的家位于城南的棚户区,居住者大多都是社会最底层人士。
政府几年前就发过公告,要帮助棚户区居民拆迁换楼房,可直到今天都没有实现。
所有人对拆迁都已经不抱希望,每天挣扎在水深火热之中,期待天上会掉下金元宝来。
棚户区大约有三百多住户,从八十岁的耄耋老者,到刚出生嗷嗷待哺的婴儿,年龄跨度非常大,但这里的气氛却很和谐,守望相助仿佛一家人般。
只有回到棚户区,许天才能感受到某种温情的存在。
“小天,今天这么早就放学了?又逃学了吧?”一位大叔扛着煤气罐从许天身边走过。
许天嘿嘿一笑。
“小天,你脑袋怎么了这是?”一位中年妇女正在门口洗衣服,看到许天狼狈的样子,立即起身,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跑到许天面前抱着他脑袋心疼地大呼小叫。
许天不好意思地掰开她的手,笑道:“王阿姨,没事!摔倒碰的!”
“咋这么不小心呢?”王阿姨佯装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许天前世一心修行,纵横撕杀,每日接触的都是奸险狡诈和阴谋血腥,道心早已无比冷酷,何曾感受过如此温情的一面?
他的精神突然一阵恍惚,似乎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境,却又难以捉摸。
“啊!王阿姨,我要回家,张妈等着我呢!”许天略显惊慌地挣脱王阿姨的手掌,快步跑开。
“这孩子!”王阿姨轻轻叹了一口气。
许天一路小跑,脑袋中的执念越来越盛,他知道那是身体曾经的主人,对张妈的关心和担忧,或者说.....是许天敏锐的气机感应带来的指引。
不远处,一排垃圾桶旁,似乎发生了纠纷。
一名穿着灰色衣裤的中年女人,正被两个头发花里胡哨的小青年不断推搡。
“是张妈!”许天一眼便认出那名身形消瘦,孤苦无助的女人,心中瞬间升起一股几欲爆发的戾气。
许天目光冷静,悄悄从路边捡起半块板砖揣到后兜,然后来到三人旁边。
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态,直面两名健壮的青年,只能被狠打一顿,所以必须出奇不意。
“又是这两个小子!”许天咬牙切齿地翻转记忆,两人资料瞬间传到脑海。
这两个混蛋隔三差五就来捣乱,经常借顾欺负张妈和许天,每次许天都会被打的头破血流,却又无能为力。
张妈为了保护许天,只能次次妥协,会把捡破烂卖的血汗钱交给他们。
许天很不理解,以张妈的相貌和办事的利落劲儿,哪怕去超市当个售货员也绰绰有余,可为什么会沦落街头当一名收垃圾的城市最底层呢?
这样也就罢了,可张妈面对混混一次次欺侮,却从来都没想过报警或寻求帮助,甚至还不断叮嘱许天千万不要招惹这些人。
过去的许天或许还想不到这些,但如今的许天却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
“老东西!好几天没交保护费了吧?”其中一名小混混,头发长短不齐,还染成土灰色,耳朵上打着一枚耳钉,身穿带钉刺的紧身皮衣,正拎着张妈的领子叫嚣。
“你..你们...还让不让我活了?回去告诉那个女人,想让我死就直接给个痛快!”张妈气喘吁吁,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累的。
“你嘴硬什么?什么女人男人的,赶紧把他么保护费交出来!”
另一名小混混,轻轻靠在垃圾桶边上,梳着一个莫西干头,嘴里叼一根香烟,在那吞云吐雾,无意的一瞥顿时看到快步走来的许天,眼睛立即就亮了。
莫西干把烟头狠狠摔在地上,用脚使劲一拧,兴奋地拍了拍狗子的肩膀:“哎哟!小杂种回来了,狗子你快看!”
狗子眼睛一斜楞,伸手推开张妈,看向许天的眼神就像猎人看到了最期待的猎物,狞笑着喊道:“喂!小杂种,放学了?脑袋那是怎么了?又被打了?”
“看那个草性,指不定又被谁打了,废物一个!”莫西干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嘴角划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混蛋!”许天咬着牙,沉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