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大作,天居里的桃花花瓣瓣被席卷,洋洋洒洒的落得到处都是。
玄玄捏着落在她肩膀上落在她衣袖上的桃花瓣,神色有些纠结。那阵风儿,好生的奇怪。
悉梦也是停止了练字的动作,疑惑的瞧着那阵风留下的后遗症。
听门外守卫天居里的两座石狮有些惊恐的谈话,“方才像是一道妖风刮过,好像是魔族的……”
“的确是魔族的人,好像是魔族的魔君,没想到他竟然出现了……”
无论是妖道还是魔道,无人不识魔族的魔君,那个活了上千年的魔君,活了上千年也执迷不悟的魔君。只是他所执迷不悟的究竟是什么,没人说得清楚。
北渚兮!
一切来得太突然,玄玄只关心蠢徒儿的安危,拎上小妖便往外跑。
一大一小的来到了玄德帝寝宫所在的地方,里头果然有古怪。
玄玄再三思量,如果就这样走进去,那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的,需要一个镇得住场面的出场事半功倍。她将眸光落在了悉梦的身上,计上心头。
她一袭白衣,银发披肩,在寝宫里凭空出现,衣裙翻飞间缓缓的落在了地面上。
“本尊以为是谁,原来是皇帝小儿你在欺负本尊的徒儿。”
她稳稳的站在那儿,站在群臣面前。
一头银色的长发,雪色的容颜,让人不敢直视的神人之姿。她站在那儿,目空一切的眸光中带着理所当然的气势。若是寻常女子做出这样的姿态来,总归会显得倨傲自负了些,但这在她做来全无半点的刻意,十分符合她神女的身份。
她的视线首先落在了相冷的身上,见他安然无恙,她心中略安。这才透过人群往玄德帝看去,久不见这个猥琐小儿,他看起来很是不一样。
身上毫无猥琐之气,那双定定望着她的眸子像是一道深渊。
玄德帝何时这么大胆的直视过她……
“孤能够身体痊愈,想来是神女的功劳。”玄德帝从龙榻上站起了身来,他走得端正,那阴晴不定的眸光自玄玄出现的那一刻便再未移开过,他身上撒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而强势的气势。
“皇上刚刚醒来,应该好好休息。”
相冷站直了身子,挡住了他的去路,亦挡住了他直视玄玄的眸光。即便是对上‘玄德帝’的视线,他也是没有丝毫的退缩。
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玄玄。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醒来的皇上让他们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压迫感和威慑力,此时同太子的对峙更是无声胜有声。
突然,玄德帝看着态度强硬的相冷笑了,他挥手让群臣都退下,群臣立刻如释重负的退出了寝宫,寝宫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过惊险……
他伸手拍了拍相冷的肩膀,“太子如此为孤着想,孤不能不领情。不过这庸医着实有些恼人,若是不处置了他,孤心难安。”
他像是在同相冷打着商量,更像是一种挑衅。
“当着本尊的面想伤人命,你胆子不小。”
“神女如此护徒心切,但他是我们大玄的太子,亦是孤的皇儿,他该有所决断。”玄德帝的心情似乎好了些,不同于方才的阴晴不定,“你这般大的人,总不能一辈子让自己的师傅护着吧,孤说的很在理吧,太子?”
“以儿臣的意思,御医的确有失责之罪。来人,将其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子,以示惩戒!”相冷丝毫不显慌忙,他扫了一眼吓得没了心魂的御医。
不一会儿的功夫,御医被拖出了寝宫。
“太子,你这样处理让孤很不满意呢。”‘玄德帝’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全然没了方才兴致连连的摸样。他变脸变得很快,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相冷神色不变。
“陛下方才说儿臣该有所决断,这就是儿臣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