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妃看了看我,方道:“我一直将妹妹推心置腹,今日,也只是想告诉妹妹一些事情。”
我道:“姐姐请说。”
她道:“其实,皇上他是有苦衷的。”
我听到后,心中仿佛多了一根刺,却还要装作不经意地问:“妹妹怎么知道呢?”
纯贵妃道:“从前,我也觉得皇上如此做真的薄情。可是……”
我淡笑道:“可是什么?姐姐知道皇上心中是怎么想的么?”
纯贵妃拉住我的衣袖,对我道:“我明白,这种痛是个女人都受不了。可是是我亲耳听到,在令妃产下公主之后,皇上抱着令妃的女儿,却对她说‘朕欠你的,夭蓁……’我当时非常奇怪,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令妃得宠的原因你我和嘉妃都心知肚明。她与你年轻时有五六分相似,甚至连孩子也……”
我听到后,心中一痛,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人都走了,做再多的事情都是徒劳。夭蓁她终究是走了,令妃的女儿不是夭蓁。
纯贵妃道:“我知道你受不了,但是……如此可见。皇上不是不喜欢五公主,而是……唉!妹妹,我说再多都无用,‘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我的脑袋发懵,是吗?是这样吗?虽然知道,可听到后还是难受。
若他真的要补偿,就不要再出现第二个如懿,第二个夭蓁。
送走了纯贵妃,我愣了好一会,才叫容佩来倒茶给我喝,胸口一阵发闷。容佩刚动了茶杯,我忽然感觉一阵恶心,扶着桌子开始干呕,容佩一惊,赶忙问:“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我吃力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可胸口那阵闷闷的感觉愈来愈强烈,我还是忍不住,一阵恶心上来,只感觉脑袋发昏。
容佩刚忙叫来了江太医,江与彬替我把了脉,放跪下来道:“恭喜娘娘。”
我心中一阵欣喜,赶忙问他:“怎么了?!”
江与彬道:“娘娘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了,不宜再去碰茶这种东西。还好娘娘发现得及时,娘娘最近大喜大悲,情绪不稳定,胎象也不好。而且娘娘已经过了适合生育的年龄……”
我叹了口气,可心中却异常坚决,“不管如何,这个孩子,我都是要生下来的。”
江与彬道:“微臣明白,所以微臣会慢慢调理娘娘的身子,假以时日就可以恢复。娘娘以后情绪波动不宜太过强烈。”
我微微颔首道:“多谢江太医了。”
心中却愈发的欣喜,是夭蓁吗?你若回来了,额娘心中还有个依靠,我一定会为了你活下去的,尽管是在这斗得昏天暗地的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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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风开始变暖,没有往日那种刺骨的感觉,也挺好的。只可惜自己的岁数渐大,有时会眼花耳鸣。我真的老了!真的老了!
「娘娘,休息下吧。」容佩担心地望了我一眼道。
我笑道:「还没那么弱呢,怎么动动针线活就会累了呢?」
容佩道:「娘娘要为小公主着想呀。娘娘日夜都在缝补衣服,有身子的人,是不宜太过于劳累的。」
我撇了一眼自己还未完工的青碧色裙子,没有在意,却不想到自己坐在这里就是一日,随着月份渐大,的确是有些吃力。
但愿我的孩子,她也喜欢青碧色的裙子。
我拿着绣花针在夹袄上绣完最后一朵芙蓉,夹袄总算做完了,真累!不过也值得!
容佩笑道:「娘娘休息一会儿吧。」
我这才乖乖地颔首,停下手中的活,半仰在竹椅上。眯起眼睛,享受着阳光。真好。
令妃的身孕也有了五个月了,我这边不足四月,江与彬也很是尽心。如此,我便可以安静地等待孩子出世,然后一家人高高兴兴地过日子。
我想。若我不自断青丝,或许历史能够稍稍改变。
尽管我和他,的确不能回到从前了。
(爪机无力,没有上下引号,大家凑合着看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