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捧着茶杯,茶水的热度渐渐渗透杯体传到手上;红茶的浓香围绕四周,这香甜让我无法移动身躯;窗外射进的夕阳染红屋内,让这个安静、惬意的环境更显如梦似幻。
我呼呼的吹了吹茶水,喝上一口,香甜与温热感从内开始扩散,让身体有一种释放的感觉。另外两个人也与我一样喝着红茶,因为背对夕阳让我看不清她们的表情,或许也有和我有一样的感受吧。
但同时,内心也掺杂这一些别的思绪,那是对即将结束的认知。我觉得没有必要对这有什么惋惜,毕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而且也是我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就要坚持走下去。
“那个……哥哥还有雪乃姐姐、结衣姐姐为什么不坐下来喝呢——”
“哎?嗯、嗯——”
由比滨像是被小町惊到了似的,反射性的回答了她,我和雪之下也是如此,听到小町的话都身子一震。
仔细一看才发现,我们三个人站的位置正好挡住了窗户,使得小町那里照不到光线而黑压压的,注意到这个情况的我们立即离窗户远了些。
“小町,对不起,忘记开灯了。”
“是的呢,啊,我来——”
“没事,我来吧。”
我离电灯开关最近,在由比滨准备来开灯时我示意我来就可以了,然后打开了电灯。
日光灯闪了几下,然后瞬间照亮整个客厅,也照清了每个人的表情。
我们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坐下来的意思,但是这个时候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等待对方的行动,又或者是在拖延着什么。
“对、对了,你们应该还有些东西要收拾吧,今天已经很晚了,我看你们就整理好再走吧。”
我想起了我回来的目的,同时也想起了她们之后也会要做的事情。听了我的话,雪之下直视着我,用着她平常那有些冰冷的口气,话语没有任何迟疑。
“从你的话听来,这个里面是不包括你自己了,看来你老早就已经决定要离开这里了呢。”
“……嘛,可以这么说。”
客厅内变的有些冰冷,虽然正是盛夏,却依然能够感受到,想必那不是温度照成的。
听了我的话雪之下闭口不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由比滨从中看出了异状,同时她自己也显得没有什么笑容。她看向我,用着略有些闪动的视线说道。
“怎么了,自闭男,是这样吗?你很早之前就已经决定要走了是吗?”
“嗯。”
由比滨见我回答的这么干脆,显得非常失落,雪之下则将脸偏向一侧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即使如此,我也能感到这是受到了我刚刚的发言所影响。
小町不停的在一旁向我使眼色,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那、那么,我去拿下行李。”
没有任何人回应。我向书房走去,留下无声的空间,我决定先把东西拿出来,或者说只是先离开这里。
“啊、啊!不好意思雪乃姐姐、结衣姐姐,我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小町说完急冲冲的来到书房,然后用力拽住我的臂膀,她用压低的嗓音说道。
“哥哥你在干什么呀,一个好好的道别都不可以吗!”
小町脸上充满了责怪,我不知道要回答小町什么,我避开她的视线,看向躺在床上的行李。
“哎——”
过了一会,传来小町一阵重重的叹息,接着,她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哥哥每次都是这样跳过重要的环节只告知别人结果,正常别人是无法接受的哦,我不知道哥哥在烦恼什么,但是,我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应该说清楚的好。”
“是这样吗——”
“一定是这样啊!哥哥,出去之后一定要说清楚哦,我并没有和你们住在一起所以有些话不该由我来说,所以这个一定要由哥哥来哦。”
小町抓着我的手臂,与其说是在要求,倒不如像是在请求。让妹妹担心成这样让我很过意不去,但是即使这样,有些东西不是说出就可以明白的吧。嘛,我只能尽可能尝试了,而且,她们现在的样子让我胸中感到一些刺痛。
“……嗯——”
“嗯!约定哦!”
小町说完,迅速跑回客厅那里,然后似乎在和她们说话,离的有些远的原因听的不太清楚,不过从只言片语中可以听到小町的道歉和由比滨说着没关系什么的。
我拿着行李来到客厅,见到我,她们立刻停止了交谈。
“啊、啊!我去找卡君!”
小町向我使着眼色,接着就跑进了卧室,并且贴心的关上卧室的门,这孩子,这也太明显了吧。
雪之下低头不言,由比滨脸上也显的些须难过,她们的模样同时也让我胸中再次感到刺痛。
这时,由比滨似乎是不愿意再这样沉默下去,她用着牵强的笑容说道。
“啊——自闭男也不用太在意啦,毕竟也明白你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你不是也和我们解释过了嘛,所以——所以不用太在意的……”
说道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感觉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雪之下见状,似乎想要安慰她,可是她停住了,也许她和我一样,她并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现在的现状。
等等,我为什么要想这些,这个本来就是由我引起的,不是雪之下的错,所以该道歉、改解释的也是我,这样持续是错误的,我应该说出来,而不是该考虑别人理不理解。
“我……”
见我发出声音,她们把视线集中到我这里,是要等待我接下来的话语。
“我知道突然这么说很强硬,没有给你们更多考虑的时间,对不起。”
我试图用最真诚的语气道歉,虽然我知道道歉是最无力的解释。
“啊,自闭男,不用太自责,我们也知道你就是这个样子的性格——”
我鞠着躬,由比滨虽然让我不要自责,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一边保持鞠躬的姿势一边拼命考虑该解释的话。
过了一会,一直默默无声的另一个人开口道。
“这个男人依旧还是这样我行我素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我们也没有权利指责你的行为。”
“小雪乃——”
雪之下的话语过于冰冷,我不禁抬起头看向她,而由比滨在一旁也担心的看向雪之下,看起来想说些什么,但又找不到可以安慰的话语而闭口不语。